二十四、刺杀
郑耀先任由宫庶抓捕着，直到后来，毛人凤实在承受不住了，找了郑耀先，郑耀先则是用了那几个监听器，做了交换的代价。
中统的田湖准备联合毛人凤，准备开始对付郑耀先。
与此同时，毛人凤请了郑介民和唐纵吃饭，商量应该把郑耀先安排到何处。
最后，军统的三个高层难道达成了共识，准备将郑耀先安排到渣滓洞。
郑耀先和郑菀宁站在嘉陵江边，手中拿着刚刚送来的调令。
看调令以后，郑耀先叠好放进口袋里，望向东流不息的江水。
“他们可真是会卸磨杀驴。”郑菀宁捡起一块石头，扔向嘉陵江，石头在江水中激起水花。
“木秀于林风必摧之，我的优点恰恰是我的缺点。”
“看来，你想好对策了？”
“没什么对策与否，无非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。”
郑菀宁没答话，现在思路很清晰，三方都不想要郑耀先好过，与其和他们正面交锋，不如隐匿其行，躲着走。
兄妹二人就这样站在江边，吹着江风。
“你打算什么时候走？”
“什么？”
“以我观之，就算你躲了一时，人家也会忙不迭地追上来咬着你，倒不如改头换面，远离这里。”
郑耀先一愣，他还没有想过这条路，毕竟现在还没有把他逼急，更何况，他还没有找到影子。
“不急，到时候再做决断。”
郑菀宁的语气带着些开玩笑的口气。
“你要是走的时候，记得带上我，我不用你想办法，我会死遁。”
“你这丫头让我省省心吧。”郑耀先在她的后脑勺来了一下，郑菀宁哎呦一声。
“当初你自己死遁给我个信让我去黄浦江捞人，我让兄弟们躲避着捞你捞了三天，差点没累死，你这死丫头中枪了还泡水里，你真是生怕自己死的慢了。”
郑菀宁笑了笑。
“那不是形势所迫，当时我若是不死，连根薅出来的，那可是你们。”
“净些歪理。”
宫庶气喘吁吁地跑过来，愤愤不平。
“六哥，您接到调令了？您难道愿意任人宰割？”
宫庶见郑耀先并未说话，便继续说着“没有你们这些敢打敢拼的老将，那些人能够现在那样的悠然自得，肆意挥霍吗？您没在抗战中牺牲，却要被当做绊脚石踢开！”
郑耀先自嘲，“绊脚石本来就是要被踢开的，没办法，现在是非常时期，与其抱怨非常，不如多想想如何鞠躬尽瘁，为党国尽忠。国家积弱百年，经不起折腾了。与其计较名利，不如好好想想如何振兴中华。个人生死于国家，于民族轻似尘埃。”
郑菀宁在一旁沉思着，她当初舍命的原因是什么，是因为上峰交给的任务，还是因为那个人是郑耀先。
“您看看现在党国上下又有几个想着振兴中华？哪一个不是在挖空心思想着搂票子，占房子，玩女人？照此下去，我们自己就先从芯里从根里开始烂了！党国大业在某些人的眼里不过就是升官发财的敲门砖。”
郑菀宁看着又急又气的宫庶，不由得觉得好笑。
“你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，没看见这个被调离的人都没急，依照你我现在的官职，又能如何？就算你我这支并未发生你说的那些，萤火之光又能如何？我们的手下比谁都清楚，早就不再是那些为了革命抛头颅的仁人志士，我们没法形成燎原之势，因为我们的上峰就已经是烂到骨子里了，你难道还不明白？自从戴老板驾鹤仙去，那些人就开始肆无忌惮，对于这些跟着带老板的老人，恨不得除之后快！”
宫庶冷静下来，揣度这郑菀宁的话。
“现在浑水中蹚出来，难啊！随波逐流有时候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，最起码还能明哲保身。众人皆醉我独醒，到头来醉鬼吐出来的那些东西，依照我们的性子，难道会坐视不管？就算是我们出手，难道还能忙过来吗？所以啊，只有自己保持清醒，这时候要是有人放火，你还能选择去救火或者逃跑，而不是像那些醉鬼，死无完尸。”
郑耀先感慨着，最后同宫庶开始引喻，解释着自己对于现今的理解，用兵之道，并不一定要兵刃相见。
宫庶逐渐明白，六哥的离开是正确的，其实有的时候逃避也是一种正确的选择，毕竟当时郑菀宁就是这样想的。
几个人望向江边，残阳如血，半江瑟瑟半江红。
郑耀先带着郑菀宁去了当时和程真儿经常去的摩根餐厅。
进入餐厅以后，吧台上依旧放着那台唱机。意大利歌剧蝴蝶夫人《啊那明朗的一天》依旧被播放着，郑耀先还是坐在那个座位上，只不过对面的人变成了郑菀宁，身上穿着程真儿织的毛背心。
郑耀先要了威士忌，郑菀宁要了瓶红酒，郑耀先喝着酒，要了三个餐具。
郑菀宁当然知道是给谁预备的，当然是程真儿了。
毕竟这家餐厅两个人经常吃饭。
郑菀宁沉默不语，默默等待着牛排和意面的到来，品着杯中的红酒。
“也不知道她现在去哪了。”郑菀宁晃着红酒，盯着郑耀先的脸色。
“谁？”
郑菀宁指了指郑耀先的胸前。
那天可是帮了郑耀先的好忙。
摩根厨师端上来牛排。
“先生，您要的牛排，八成熟，绝不带血丝。”
“谢谢。”
“能帮我把唱片换成《嘉陵江上》吗？”
厨师点点头，着手去办了。
唱片机里响出《嘉陵江上》的旋律，郑耀先开始切着牛排，依次递进旁边的盘子中。
郑菀宁则是自己切着，一口一口地吃着。
“她要是没走，现在应该还是会过来吃你切好的牛排吧。”
郑菀宁停下手中的动作，晃动着手中的高脚杯，“你说，她的离开以后，会是活着，还是死了？”郑菀宁的眼睛眯着，抿了一口杯中的红酒。
郑耀先切肉的手顿了一下。
“你今天的话太多了。”
郑菀宁不以为意，“一向如此。”
两人酒饱饭足后，出了餐厅。
“今晚你去渣滓洞？”
郑耀先点点头。
由于并不顺路，两个人就分开准备离开。
郑耀先叫停了一辆黄包车，由于住处距离这里并不远，郑菀宁决定步行回去。
郑耀先上了黄包车，只感觉现在的场景不太对劲，明里暗里似乎都有些人在跟着，郑耀先在半路下车，似乎周围只有一处妓院没有被堵死。
郑耀先则是开始借助这里的地形准备逃走，于是在后庭院里，遇见了小凤仙。
郑耀先在这里杀了人，于是就打电话叫徐百川把自己带去了渣滓洞。
郑菀宁在回去的路上遭到了刺杀，毕竟这种事情在他们兄妹两个这里都是些家常便饭。
似乎是同郑耀先是一伙的人，本来郑菀宁应该不会中弹，只是在他们的口中似乎听见了“郑耀先”
就在那愣神的一瞬间，子弹顺着郑菀宁的右肩贯穿，惯性带倒了郑菀宁。
人在濒临死亡的时候总会有些潜能爆发。
比如她在装死的时候，等待那几个人补枪的时候，突然起身击毙了他们。
右肩的血顺着胳膊流下。
撕裂的痛感袭来。
索性周围有行动队巡逻，郑菀宁才及时去了医院取出来子弹。
“封锁消息，不能让我哥知道。”
宫庶和郑菀宁都知道依照郑耀先的脾气，毕竟当场的武器都是中统的配置。
郑耀先不知道会整出来什么事情。
只能说郑菀宁最近的恢复还不错，虽然最近不能用右手提什么重物，但是小幅度的抬举还是可以的。
就在郑菀宁恢复的差不多准备去渣滓洞探听郑耀先的消息时候。
在监狱的大门口碰见了千里寻夫的小凤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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